凌晨两点的手机屏幕还亮着，九江姑姑的直播间里蹲着两万多个夜猫子。六十岁的姑姑扯着嗓子吆喝抽纸夏被，身后站着侄女妮妮和云浩，活像两尊门神。老两口在镜头前卖力表演，年轻人倒成了背景板，这画面搁谁看了不得叹口气？
姑姑那双瞪得滚圆的眼睛里闪着光，喊"家人们"的调门比广场舞喇叭还响。夏被价格硬生生砍掉六十多块，抽纸更是按箱劝人囤货。评论区里小星星们嗷嗷叫省钱，可没人注意老姚那僵直的腰板——上次直播就被说瘦脱相了，这会儿站了三小时，后背早让汗水浸透了。
这家人带货早不是头一遭。去年田静退出后，流量哗啦啦全涌到妮妮云浩这儿。结果云浩跑趟云南回来直接躺进医院，病历单到现在还攥在手里。如今倒好，年轻人躲在后面数钱，让俩退休老人熬夜选品。威威倒是有闲情天天钓鱼上热搜，亲生父母却在镜头前九十度鞠躬，腰弯得比稻穗还低。
直播间里弹幕飞得眼花缭乱："姑姑辛苦了！"可这份辛苦本不该是他们的。四宝早就不见踪影，田静那句"亏心事"像根刺似的，在粉丝心里扎了半年多。老杜喊着查真相没人搭理，柴桑带货回来还得挤198块的破房间。粉丝脱粉回踩不是没道理——当初支持找孩子，现在直播间热闹得跟赶集似的。
下播时已经凌晨十一点，姑姑嗓子哑得像砂纸磨过。老姚扶着腰慢慢挪到椅子上，关节咔咔响得像放鞭炮。云浩递过来的热水冒着白气，映得老人脸上的皱纹更深了。妮妮低头刷着后台数据，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，照出一片惨白。
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，直播间里的故事却像被蒸发的露水，没人在意。只有老姚钓鱼的照片偶尔飘上热搜，鱼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，像极了直播间里那些转瞬即逝的打赏特效。粉丝们还在评论区里算账："这波福利真划算"，却没人算得清，两位老人透支的健康该用什么价钱来补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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